苏实真脸上浮现起笑容：“不记得了？”

苏实真问的却是：“你妈妈呢？她来看你了吗？”

“你对我说，”她一字一顿，睫岿然不动，笑容灿烂而纯粹，“你永远我，只看我一个人，不会有一分一秒让我到不快乐。你不记得了？”

贺正群吓得濒临窒息，结结想打圆场，目光飘忽着落到苏实真脸上。即便是她，居然也会这诧异的表，简直令人难以置信——以往明明都是她让其他人惊讶。然而，还没来得及开，就看到她侧过，肩膀无可抑制地颤抖起来。有一瞬间，他以为她哭了。可一秒，就听到发笑的声音。

在他的印象中，秦伶忠的妈妈总能朗的微笑，无时不刻都充满了冒险的勇气，是一个像希望一样闪闪发亮的人。

她边边绕到他后，说：“最近过得好吗？”

苏实真忽然打破僵局，将香烟掐熄。

秦伶忠回过，脸上没有困惑的表，还是那样的木讷和呆滞。

…不。”

此时此刻，区区一个普通到极的问题，都能难倒过去聪明非凡的秦伶忠。

今天收到的画还没装裱起来。

他犹豫了很久，久到他们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。

她的反应让人很难猜测是预料中还是预料外。苏实真起，忽然加快脚步，像一架失去能源所以横冲直撞的直升机，猝不及防坠毁到他旁。秦伶忠维持着僵到木讷的神, 丝毫不为所动。而她走到他跟前，霍地俯来，颇有些缺失距离地急遽贴近，直到鼻尖即将接鼻尖，甚至能呼得到彼此上药和香的气味。

“你说‘对不起’，那个秦伶忠跟我歉……”苏实真笑得几乎落泪，看向秦伶忠，又望着贺正群。贺正群只好也陪着笑，留秦伶忠一个人面无表。她却突如其来地刹车。

秦伶忠注视着她，睛里是缓慢动的冰川。他说：“是吗？”

“什么？为、为什么？！”贺正群始料未及，当即起立，想要拦在她跟前，却本难移，被扔了一个刀就吃瘪。

宽敞的室安静了一阵。

然后说：“对不起。我现在还不记得。”

“你想继续留在这里吗？我只是问问，没别的意思，”她轻轻说着乍一听不可思议的话，可用这个人的脸说来就显得很平常，“这里真的适合你恢复吗？”

“我们会照顾好秦先生的，”国籍不明的护工冷冰冰地说，“不是亲属的非专业人士在场不会有任何助力。请您务必不要再给我们添麻烦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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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连贺正群也咂：“这也太……”

但似乎已经不必要了。

秦伶忠说：“我过得不好……妈妈。”

也不知是什么装置使然，室本来没有旁人，门却在这一刻突然打开。护工像漫画《杀戮都市》里穿着Gantz化服一样的角走来，仿佛执行任务似的大刀阔斧近，毫不客气地发逐客令：“请你们立即离开。”

苏实真不再笑了，掏烟盒和打火机，先问了一贺正群，得到才开始。她吐的烟雾落到秦伶忠前，他本该照常麻木，却在倏忽间毫无理由地仰。他她呼的颗粒，不疾不徐、孜孜不倦。

或许是跨越语言的缘故，措辞略微有些失礼

“不会来的。”秦伶忠说，“我爸没表态，她就不知能不能来。”

“‘妈妈’？”贺正群不由得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