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法不难过。

但他凝视着谢淮舟，还是输了解锁密码。

但他望着顾谨亦雾气蒙蒙的睛，空气里飘着温柔的红茶气息，他又知，这是真的。

如果他从没有见过谢淮舟是怎样度过易期的，也许他还可以冷静。

伤害谢淮舟从来不能让他快乐。

如果没有他，如果他不曾现在那座疗养院，顾谨亦也许不会遭受这么多的磨难。

空气里安静了几秒，红茶味的信息素和海风的气息纠缠相，难以分离。

但顾谨亦却摇了摇，甚至是轻笑了一声：“谁要听你说对不起。”

对顾谨亦的歉意，像是刻在了他骨里。

谁稀罕一句歉。

顾谨亦轻轻抬起，吻住了谢淮舟的嘴。

“我永远属于你。”他说。

但是在最后一个键之前，他轻声问谢淮舟：“你有没有觉得，你这六年，欠了我一句话？”

他看着顾谨亦，角也蓄满了泪，睫轻轻一眨，就从眶落了。

不是你属于我，也不是我们属于彼此，只是我属于你。

他还是谢淮舟，以至于永远都无法漠视谢淮舟的痛苦。

谢柯刚才警告过他，不要卸掉谢淮舟上的锁铐。

“谢淮舟，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
抖。

他应该歉的。

他将谢淮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上，那里砰砰着，切而有力。

谢淮舟皱起了眉，他太疼了，连听清顾谨亦的话都很费劲。

顾谨亦轻声给了回应。

他的手指绕到了谢淮舟的脑后，颤抖着，摸索到了枷的密码锁。

只能让他同受。

可现在他不到。

谢淮舟的结了。

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得到了宽恕。

那些在疗养院的亲密无间，答应他的婚礼，说好地要跟他过一辈，才是他真正耿耿于怀的事。

但他还是在艰难的思考后，给了回复：“对不起。”

“你欠我的，是一句，再也不离开我。”

他贴着谢淮舟的额，脸上虽然还挂着泪，却慢慢笑了起来。

“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，”谢淮舟一字一句地发誓，像是要把这个病房变成许誓的教堂，“即使是死亡也不会把我们分开。”

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

只要一想到谢淮舟这四年都是这样熬过的，他就痛苦得说不话来。

他既然选择了回白帝星，选择了自己隔离室，就也选择了要对自己坦诚。

咔哒一声，枷就掉在了柔的床上，又落到了地上，发闷响。

“快说什么哄哄我，说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。”

比他梦中想过的还要好。

他输了最后一个数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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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才是六年前傅沉欠他的。

他的泪也沾在了谢淮舟的脸上。

他蹭了蹭谢淮舟的额，像小猫在撒，又有人间的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