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让谢淮舟也无望地等待了。

谢淮舟曾经对他很坏，给了他最绝望不堪的回忆。

可他这人向来没息，舍不得让谢淮舟跟他一样痛苦。

第48章 归来

因为在枯期，金瀑布关闭得要比汛期早上不少，顾谨亦从瀑布的景区离开，又沿着白川的街又走了走。

现在正是黄昏，天将暗未暗，路灯却已经亮了起来，映着白川的细雪，十分漂亮。

他走过一个街角，发现今天有人在白川结婚，举办的还是罗尔星的传统婚礼。

罗尔星的传统是要在日落时分举行仪式，新娘披白纱，浑缠满了珠宝，一双金的鞋踩在白雪上，新郎跟她一样，也是白礼服，衣服上的纹华贵异常，手上也缠着珠宝。

他们的亲友站在旁边，往白的雪地撒着红黑的小果。

顾谨亦不由站住看了一会儿。

大概是因为这对结婚的新人笑得太灿烂了，他也忍不住跟着轻轻笑了。

他现在对婚礼，早就没有了从前的憧憬。

但是他二十岁的时候，确实一心一意想过要和谢淮舟结婚，可以不用太盛大，但一定要有个仪式见证他们在一起了。

他的妈妈一辈都没有举行婚礼，也没有跟的人有一纸婚约，她一直扮演着不得见光的角，即使这并非她所愿。

这多少影响了他对婚姻的态度。

他讨厌他的生父亲，也讨厌他的所有生活模式。

他极度抗拒不明不白的关系，近乎固执地在乎伴侣的忠贞。

他甚至跟谢淮舟说过好几次，如果谢淮舟不跟他结婚，他就要分手了。

那时候他其实是在幼稚地威胁谢淮舟，因为他十分相信这个人对自己的，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提要求。

而谢淮舟也每次都顺着他，凑过来亲吻他的角，笑话他像小孩，问他婚礼想要在哪儿举行。

可是直到最后，他也没能跟谢淮舟拥有一场婚礼。

他这二十多年，唯一一次在众人面前，跟人换戒指，许此生不分离的结婚誓言，是跟楚觅云。

而到最后，他和楚觅云也真的没有背弃这个诺言。

楚觅云没有跟他离婚，而是死别。

他们明明是一对假夫妻，却差错到了不离不弃。

顾谨亦的睫眨了眨，说不心里是什么觉。

他注视着这对新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，又站了好一会儿，才继续往前走。

.

顾谨亦今天是拜托曲溪帮他去接楚小年的。

所以当他回到家以后，别墅里的灯已经亮起来，曲溪坐在客厅里陪楚小年看动画片，两个人明明年龄相差甚远，看动画片的表却离奇地一致。

顾谨亦看得都笑起来，惊动了曲溪跟楚小年。

楚小年立刻飞奔过来，给了他一个抱抱。

他们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，等楚小年回来儿童房，他跟曲溪说了自己的决定。

说他可能过几天，要回白帝星一趟。

“先不带楚小年了，我想跟他单独见一面。”顾谨亦说，“然后再去考虑以后。”

乎他意料的是，听到他要回白帝星，曲溪并没有太大的反应，甚至十分平静。

过了好一会儿，曲溪才轻声说：“我就知，你早晚还是要回去。”

她跟顾谨亦认识了这么多年，又怎么会不了解这个人有多死心。

明明放弃这段就好了，但顾谨亦六年前不到的事，六年后依旧不到。

她无力去改变，只能希望这一次顾谨亦的选择是对的。

她坐在沙发上，默默地帮顾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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