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谨亦向后仰起脖，疲惫得几乎说不话。

他脑海里想了一万办法让楚觅云死得悄无声息，他是连亲生父亲都能送监狱的人，又怎么会顾惜一个普通的女beta？

“但为什么……我赢了，你却跟楚觅云订婚了？”

只有满地狼藉，和差错。

他发自心地觉得楚觅云该死。

顾谨亦的手很漂亮，但却过分纤细了，包在他的手掌里也只有小小的一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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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现在他们都知，顾谨亦跟楚觅云的订婚只是一场互相帮助。

谢淮舟握着顾谨亦的手，觉得自己当年真是蠢不可及。

他还是无药可救。

那不是分手礼，而是他留给顾谨亦的最后一份保障。

当年站在医院门外，看着顾谨亦陪楚觅云去产检的谢淮舟不知。

他亲看着顾谨亦为楚觅云撑伞，细心呵护，当一个最温柔贴心的丈夫。

但却又像弹一样击穿了在场的两个人。

后来，就像每一个被书写好的，充满误会的狗血小说。

他居然也就信了。

“如果我赢了，我自然会去找你解释，你恨我也好，不要我也好，我都会缠着你。”

那起码在他不在了以后，顾谨亦有了这份财产傍，顾谨亦大可以脱离那个“顾家”，去个风景如画的小星球度过余生。

但是当年的谢淮舟不知。

他说：“我明明想好了，如果我输了，我死了，你大可以忘记我开始新的人生。”

“骗了你，对不起。”

人生里哪里有如果呢？

由他外公的人面的，亲自送到了顾谨亦边。

但这期间他一直没有联系顾谨亦。

但他心里想的却是，被亲生父亲监禁了六个月，谢淮舟那时候，得受了多少折磨。

他怔怔地看着手背上的那滴泪。

他有商家在背后撑腰，在死了他那个没生的私生弟弟后，找了谢允成一直掩藏的几桩罪证，包括对他母亲的投毒，成功把谢允成送了秘密监狱。

顾谨亦这次没有回手。

在他跟谢允成斗得最危险的时候，他给顾谨亦送了一份价值连城的“分手礼”。

这么多句“对不起”，在迟来了六年以后，才被他听见。

“对不起，没能去接你，”他说，“害你生病，害你推迟手术……对不起。”

可他被外公救来以后，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，他才知，原来在他被囚禁的日里，那个被他遗弃在疗养院的人，一直在等他。

这最后一句话，谢淮舟问得很轻。

当年在疗养院的时候，他就觉得顾谨亦瘦得过分。

谢淮舟闭着，脸上看似没什么表，但是泪还是从他睫的隙间掉了来，砸在了顾谨亦的手背上。

谢淮舟从病床上来后，就跟他亲生父亲斗得不死不休。

在他不知的地方，顾谨亦，差就真的死了。

他也许会死，也许这辈都不能再跟顾谨亦见面。

.

顾谨亦骗他说只是虚弱，养养就好。

自己都死过一次了，却还是这么没息。

他忍了又忍，还是没忍住，轻轻去碰顾谨亦的手。

他并不知楚觅云怀的本不是顾谨亦的孩。

他也是那时候才知，顾谨亦已经是基因病晚期，因为等他耽误了手术，大病一场，被朋友送医院抢救，差就没了。

太迟了，这时候再去把顾谨亦接到边，只会给顾谨亦平添风险。

“那后来呢？”他轻轻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