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谨亦问完这句话，很没息地泪了满脸。

他拿着全新的份卡，了基因调整，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，潜了星盗的老巢。任务行得很顺利，在把资料传回总后，他就驾驶飞行逃了。

“你没想到自己在失忆的时候，会喜上一个只是累赘的omega，为了避免麻烦，你骗了他，直接走了，没有留给他只言片语，这样他就不知要去哪里找你。”

“你说的，一半对，一半不对。”

但人间就是如此无常。

当年他捡到傅沉的时候，傅沉确实什么也不记得，对于自己的过去一片空白，这让他连想甩了这个包袱都不到，最后只好着鼻把他留了来。

他又问：“那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，是在你走后，还是在你走之前？”

谢淮舟说：“我在疗养院醒来的时候，确实因为的冲击，不记得我是谁，你说我份卡上名字叫傅沉，我就一直当着傅沉。”

他也说不清为什么，也许人在那时候真的是有心灵应的，他看着傅沉，就知这个人也许要丢他，自己离开了。

如果他的飞行没有发生意外，他应该顺理成章地回到帝国学院接受表彰，成为军区的预备军官。

“我没有想不要你，但我也没有想好要怎样对你。”

但现在再回想，人果然是不能烂好心，最后只会害了自己。

他还是伸手帮顾谨亦了泪，就好像真相还没有暴，他还是那个温柔贴的谢淮舟。

顾谨亦并没有太多惊讶的表。

他的飞行被动了手脚，他坐着救生舱跌落在一个地图上几乎找不到的陌生星球，被一个在此疗养的年轻omega救了起来。

他着泪，笑得很难看地问谢淮舟：“你能告诉我吗，你当年走的时候，想过要回来吗？”

“让我猜猜，你那个时候，是想起了关于你份的一切，联系上了谢家的人。”

这是他这辈唯一过的omega，也是他唯一辜负过的人。

，帝国学院是由军区直接辖的，他的成绩足以直接成为军区的预备军官。所以在毕业的时候，作为考验，他被派去独自执行军区的秘密任务。

顾谨亦问到最后，已经笑不来了。

谢淮舟当初在帝国学院，是军区定的预备官，也不算是秘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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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有多可怜，才会为了等这个人，差把自己耗死在那个疗养院里。

来到谢淮舟边这半年，也不过是更加清晰地应证了这个答案。

谢淮舟这一辈，二十九年的人生里，从没有像此刻一样难以回答一个问题。

他多不愿意承认这件事，他最赤诚的二十岁，全心全意的一段恋，原来对谢淮舟来说，只是一段多余的麻烦。

他那时候从未想到自己会上这个人，只当积德行善了，给自己的手术积攒运气。

六年了，他终于能问这句话了。

但其实这六年间，他早就想明白了答案。

“你骗我说，你是去隔的港买材料，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
但他还天真地想要赌一赌，所以他没有阻拦，没有毁掉傅沉的船票，只是红着睛哀求，求他早回来。

他也是曾经学在军事系的人，多多少少猜到了一，能将人外貌改变得如此彻底，信息素也完全压制，并且还能期不暴的，只有军区了。

他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，当初送傅沉去港的时候，看着傅沉郁的神，他就知自己要失去他了。

他可以面对亲生父亲的监禁面不改，可以镇定自若地跟星盗周旋，却无法与顾谨亦着泪的睛对视。

“我猜的对吗？”

他心里知答案。

“你骗我的时候，到底在想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