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却还是觉得自己一无所有。

他也记得他跟傅沉一起去参加面包店老板娘的婚礼，傅沉明明对闹的人群毫无兴趣，却为了他挤去，抢夺老板娘抛来的幸运捧，又漫不经心地扔他怀里。

在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疗养院别墅里，傅沉给过他的都是温存。

他直直地望着谢淮舟，里并没有泪，看上去有呆呆的。

这明明是他早已经知晓的答案，但是真的被揭晓的时候，他还是觉得浑都在疼，比他躺在手术台上，签保证书，知自己有75%的死亡率时还要疼。

快冬天了，傅沉为什么还不回来？

顾谨亦从梦中醒了过来。

他信以为真地笑弯了睛，把那束捧用瓶养起来，放在光最好的地方。

傅沉牵着他的手离开婚礼现场，懒散地回答：“提醒你早嫁给我。”

能就会因为烧死在那个疗养院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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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谢淮舟闭了闭，再睁开时，神已经冷静了。

顾谨亦的心落在了地上，碎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片。

可他心里居然没有多难过。

如今这个人就坐在他床边，握着他的手。

他哑着嗓喊了一声：“阿沉……”

楚觅云在他面前泪，他却只是望着窗外，喃喃地问：“怎么已经快冬天了？”

他们明明商量过，婚礼要放在天举行，他再不回来，他该跟谁结婚去呢？

而等他苏醒后，楚觅云红着睛告诉他，因为他迟迟不接受治疗，他现在已经不适合动手术了。

别告诉我。

而他整日整夜地坐在园里，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。

他一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那个人，形廓都是他熟悉的样。

“我在。”他对顾谨亦说。

床边的人转过了脸，俊的五官暴在灯光。

这分明不是傅沉，而是谢淮舟。

他虚地对谢淮舟摇：“不，别说……”

别回应我。

他握住了顾谨亦的手，手臂侧上是一歪歪扭扭的伤疤。

自从跟楚觅云结婚以后，顾谨亦已经不太去想起傅沉这个人了。

他闭上了，又想起疗养院外的那片风铃草，开得稀稀疏疏，在傅沉走后不久，就全都凋谢了。

他的心突然狂了起来。

他一直记得着大雨的夜晚，傅沉让他睡在上，像哄一个小孩一样哄他睡觉，自己却熬夜修改机械图。第二天，傅沉就把改好的机械图给了镇上维修店的老板，换取报酬以后，理所当然一样把星币全都转到他的账里，还附赠一盒新买的巧克力。

第38章 摊牌

“还得调养半年，”楚觅云声音都哽咽了，“而且成功率，只剩25%了，连一半都没了。”

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想逃避这段过去，还因为，除了最后傅沉丢他离开的那一幕，其他有关于傅沉的回忆都是好的。

他明知婚礼上的捧代表什么意思，却还要故意问傅沉：“你给我捧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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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忘记了自己在哪儿，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没有醒。

但顾谨亦却发现谢淮舟的脸上现了一压抑的痛苦，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