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顾谨亦等了好多年。

看见这个人的脸的一瞬间，他的名字就从心底又一次浮上来，刻在心脏的位置。

但是谢淮舟上的信息素味让他无法从刚才那个梦里醒来。

他不受控制地伸了手，想要把手放上去，抓住他曾经失去的未来。

他现在也确实很想念楚觅云，因为如果楚觅云还在，一定会恶狠狠骂他怎么这么死心。

这是他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。

谢淮舟对他很好，帮他保住楚觅云的遗产，帮他照顾楚小年，对他也贴。

他默认了这个理由，他不想跟任何人提起“傅沉”，这是他人生中的一段错误，也许这辈都割舍不掉。

谢淮舟看顾谨亦一直不说话，也没有他，而是帮他量了温，转给顾谨亦拿了杯温。

……

而谢淮舟神复杂地看他，伸手摸了的角，语气平淡：“你哭了。”

柄的黑雨伞掉在了地上，倾盆大雨劈盖脸地撒来，把他浇了个透。

毫无预兆，也没有留只言片语，就像他二十岁那一年一样。

顾谨亦知自己应该说什么。

他一字一句地重复着顾谨亦二十岁的梦想。

然后，停顿了片刻，他盯着顾谨亦的睛，低声问：“亦亦，你跟不跟我走？”

顾谨亦没有说话，就这样跟他互相看着，那柄伞在他，替他挡去了外界所有凄风苦雨。

他问顾谨亦：“你是梦见楚觅云了吗？刚才你哭得很厉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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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就在他碰到那个微冷的掌心的时候。

那人的手摊开在他面前，宽大燥，承载着他所有的不甘和期盼。

这里不是G6星，不是那个雨绵绵的葬礼，边这个人，也不是二十岁时抛弃他的人。

顾谨亦知他问的是“她”，是楚觅云。

他曾经觉得自己一辈都不会再听见了。

傅沉一直很平静，自顾自地跟他歉：“对不起，比约定好的时间来晚了很多。但我答应你的事都会到，我在另一个星球买好了一栋小房，带园和秋千，还有台，天晴可以看见星星，有空就能喊朋友来玩。”

顾谨亦看着手中的杯，沉默半晌，才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但也许是还沉浸梦中，他在刹那间，居然把谢淮舟看成了傅沉。

他睁开的一瞬间，看见的是低俯视他的谢淮舟，跟傅沉完全不同，五官俊得能作为雕塑家的杰作，鼻薄，一双薄的。

可他从来都很没息，一句话就让他泪满面。

他刚刚在理工作，所以了镜，看着比平时还要冷静疏离。

但他说话的声音却很温和，像是刻意压抑过。

这是个陈述句。

顾谨亦这才意识到他满脸都是泪，甚至了枕。

谢淮舟的睫眨了眨，又问他：“你很想她吗？”

傅沉。

他发过誓永远不要原谅面前这个人，至死不再相见。

屋里很。

顾谨亦醒了。

他心里觉得荒诞，却又不可控制地难过。

他的人，叫作傅沉。

他不应该不回应他。

他呆呆地看着谢淮舟，谢淮舟问他为什么哭，他也没有回答，只是迟钝地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
这个始终平静地看着他，好像从没有过他的傅沉，青烟一样消散了。

他甚至觉得自己还在发烧，否则为什么他心脏会这么痛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