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过顾谨亦在学院念书时候的照片，那时候顾谨亦还没有转去学设计，他还在念指挥系，站在同学中接受表扬，白镶金线的校服在他上很好看，他的神和脸庞都是明亮的，有得意地对旁边的同学笑了，眉都生气。

但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，那个充满生气，会跟朋友笑闹，走街串巷去吃宵夜，也会偷偷喝酒的顾谨亦不见了。

只留他对面这个冷静温和的顾谨亦。

谢淮舟觉有把小锤在敲击着他的心脏，远没有从前那么痛了，却还是钝钝地凿心里。

他闭上了，心想那碗药会很苦吗？

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，顾谨亦又吃过多少苦，才把自己磨练成这般平淡敛的样。

.

晚上睡觉前，谢淮舟跟顾谨亦又接吻了。

比起昨天的势索取，今天的吻要温柔平淡的多，像一场迟来的，暮的雨。

但是亲完谢淮舟却没有松开顾谨亦，而是就着把他圈在怀里的姿势聊天。

他的手还放在顾谨亦背上，低声：“今天何启医生跟我聊了你的健康报告，也给我看了替你的疗养方案。”

其实医生早就第一时间把报告呈给他了，但他之间跟顾谨亦之间实在生疏，找不到机会跟顾谨亦聊这个问题。

但顾谨亦乖乖躺在他怀里，也许是灯光的原因，抬看他的神很柔。

这给了他一错觉，好像他们真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。

他忍不住又把顾谨亦往怀里拢了拢，问他：“医生说你四年前动过手术，是什么手术？”

他明知是什么手术，却还是选择了提问。

顾谨亦没有立刻回答。

其实他并不想提起这件事，手术台上九死一生的经历并不好，而更痛苦的是他知手术室外，除了楚觅云，没有人在等他回来。

但他经过这阵跟谢淮舟的相，也知谢淮舟问这话是不动声的关心。

他不是很想冷落这份好意。

他想了想，没有隐瞒：“是克莱德曼基因病，天生就有的，从我母亲上遗传的。动手术只有50%的存活率，但是不手术最多活到四十。”

他母亲就是三十五岁走的。

虽然现在医疗发达，但人类居住在各个星球，与不同族通婚，也间接导致了基因病的诞生，虽然得病的几率很低，但大多是治不好的。

他小时候并没有检查来，一直到十七岁才发现他也遗传了这病症，他能顺利治好，已经算是幸运了。

所以顾谨亦对谢淮舟笑了：“我运气还不错，50%的几率被我压对了。”

谢淮舟却轻松不起来。

他的手掌能清楚地觉到顾谨亦的心，一又一，轻轻撞击得他掌心发麻。

其实他知关于顾谨亦这几年的所有资料，知他本来就读的是指挥系，学业，前途大好，毕业后就可直接军区。

但因为动完手术，顾谨亦素质极速倒退，最终只能放弃了指挥系，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理想，转而去了珠宝设计专业。

这些过去的痛楚，顾谨亦一个字都没跟他吐。

他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才问：“当时是谁陪你手术的？”

果然，顾谨亦回答：“是楚觅云。”

“那时候我妈妈已经去世了，父亲……有跟没有一个样，”顾谨亦回忆，“只有觅云全程陪着我，我怕我从手术台不来，还给她留了遗书。好在最后没用上。”

他说到这里又有伤，他给楚觅云的遗书没用上，楚觅云留给他的却用上了。

谢淮舟虽然早就听过这些事，但是再听顾谨亦亲讲一遍，还是如钝刀割。

他终究是来得太晚，没见过那个在指挥系意气风发的顾谨亦。

他知自己现在应该松开顾谨亦。

作为一个相识不到一个月，只是因为治病所需才彼此拥抱的陌生alpha，他有越界了。

但现实却是他忍不住把顾谨亦抱得更了一。

“都过去了，”他的声音比他心要平静得多，他对顾谨亦说，“在谢家，你不会再遇到任何危险。”

顾谨亦笑了一声。

“谢先生，你不用同我，”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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