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依稀可以看上面汗掉以后留的汗渍。

不论是从外表还是话语，都和平日里的李儒常差太多了，有自己的例在前，周廷若都要怀疑前的这个舅舅是不是被人夺舍了。

“这个你不是应该在教室里晚读吗？怎么跑来了，老师可刚在我面前夸过你。你快回去，我待会还要去你妹妹那边一趟。”周廷若疑惑不解，李儒常反客为主，开始像一个平常家那般，训斥着逃掉晚读的孩。

“舅舅，你今天怎么变了？”周廷若不和他绕弯，直接问。

“变得很多吗？”

“那不是一般地多。”

“哎。”李儒常叹气，“我只是突然觉得，我欠你们俩太多。突然离世，将你们俩留给了我，我却没有好好照顾你们，以后见了，都不知如何和她待。”

周廷若恍若回到了幼时。

那时是在父母的灵堂，爸爸妈妈的照片放在桌上，两人纷纷朝他笑着，外面吵吵嚷嚷，似乎是在对他和妹妹的抚养权争论不休。没有人想要他们。周廷宣缩在哥哥的怀里，她还太小，听不懂外面在争吵什么，只是问：“爸爸妈妈不回来了吗？”

周廷若轻轻拍着她的背，直到把小姑娘哄睡着了，他用自己的脸贴着妹妹的脸，轻声：“嗯，不回来了。”

然后有人推开门，走到他们面前，蹲，眸里藏着悲意，面上却笑：“走了，你们俩要跟我走吗？”他瘦弱的躯遮不住外面人的丑恶嘴脸，“他们都有孩，照顾不到你们。我没有。”

后来周廷若和周廷宣就一起和李儒常回家了。

一开始的李儒常很好，谁也不知他是哪天起突然就变了。

“你没有欠我们。”回过神来，周廷若认真地纠正，“我很激在那个时候，舅舅你愿意将我和廷宣过到你的名，成为我们的监护人，而且因为我们俩，你连婚都没有结。”

“我不知以前的你为什么突然变得对我们不闻不问。”他继续，“也不知你现在为什么又开始关心我们。这些都不重要，你是我舅舅。我很激你，如若那个时候你没有带走我们，我们现在的境只会更差。”

他知父亲那边的亲戚都不是什么好人。若是年幼的两人落到他们手里，恐怕更没有什么快乐童年可言。

李儒常没吱声。

那天温筠卿来到周家以后，李儒常晚上睡觉时在枕底发现一张纸条，不知是何时放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