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藏地到滇境一路奔波劳苦，好不容易和陈玉楼罗老歪接上了，连气都没匀就又撞上了段歧这个活阎王。鹧鸪哨平日在师弟师妹面前不敢嗟叹，在楚家兄弟面前不能怯，在陈玉楼和罗老歪这两个老江湖面前更是不能行差踏错，现在上还多了个磨刀霍霍的段歧，人多闹的时候，他心里总是提着一气不敢放，现在就剩他和封门仙了，他才久违地觉得自在。

此谷林茂荒山无人，溪不，刚刚没过膝盖。鹧鸪哨除去了上衣和鞋袜，将衣衫整齐放好，又卷起脚坐在岸边的石上将双脚泡在溪里，这才俯汲了半盆开始。

溪被晌午的烈日烘得有些意，沾在麻布巾上带着余温过鼓胀的肌、陈年的旧伤以及泛着青的关节。香皂被泡在盆里逐渐开始化——那香皂是青派特制的，泡沫多且密，在日光泛着七彩的颜。

鹧鸪哨完了上便解开半的发开始洗发，余光还不忘盯着封门仙的动静——这丫真是无法无天，到了正午时分，太正，她大约是睡得了，竟不知什么时候将外衣和袜全脱了仍在一边，只着单薄的一件半衫，在草席上睡得四仰八叉的，活脱脱像个仰着肚的小乌。

待洗完了脸，鹧鸪哨见封门仙未醒，便脆将也脱了，准备从上到洗个透彻。男人洗澡不比女人，半盆皂浇去，用麻布囫囵带一遍，再用半盆清浇去，这就算是完活了。

云南的秋日端的是好时节，正午的光洋洋的却不灼人，鹧鸪哨一次又一次地将温的溪泼在上，他眯着睛，仿佛终于短暂地放了肩的重担，成为了他自己，丝毫未察觉他那冤家已经醒了，且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。

青派的药酒大多不上，且越是烈酒就越会在酿酒的时候佐以解酒的药材。绿的佳酿虽然醇厚，其中却着意添了葛、枳蓂、橘、草果和良姜，因此这酒虽醉人，醒酒却也快。封门仙本就是海量，睡了这半会儿发了一汗，酒早就已经醒透了。她在睡梦中恍然听到声，一睁就看见鹧鸪哨背对着她脱了个光正在溪中沐浴，起初还以为自己是梦中，看了半晌才敢信那人的的确确是她的夫君。

鹧鸪哨材大，浑都是，双笔直虎背狼腰，一乌发似鸦翅，面上更是刀砍斧劈一般的英俊。若非他是这等人才，封门仙这千年一脉的宗门徒又怎么可能与他一见倾心私定终？可鹧鸪哨虽也是绿林中人，却自小在江南，上总是有甩不脱的儒生气息，之前在玉树的时候，他连温泉都不敢泡，今日怎么跟转了一般在幕天席地赤的洗起澡来了？

封门仙自小玩心就重，鹧鸪哨难得放纵一回，既叫她撞上了，自然没有放过的理。她本就是轻功手，脚步极轻，而鹧鸪哨又洗得神，本没察觉她已经走到了他后，被这刁蛮丫一掌打在了尖上才慌忙回过神来。

才不过一转的功夫，封门仙就已经回到了岸边，她侧卧在一块石上支着脑袋笑眯眯地打量着鹧鸪哨，嘴里更是不依不饶——

“哎呀呀，这是谁家不守夫的小郎君啊？天席地的在这里叫人都看光了。”

鹧鸪哨又气又笑，连忙背过去藏起早就迫不及待地抬起了的。算着时间，他和封门仙自从离了玉树已经月余未曾亲近，无奈这些天他们边总是有闲人，他即便是再耐不住也不肯于人前，只能一忍再忍。方才他见封门仙衣衫大敞一，心中兴已现，本想自己纾解一番，岂料居然让这不饶人的冤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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