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的天帝。

那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，他好像什么都拥有，又好像，什么都没有。

权力财富，更像是一座空中楼阁，而一寸寸将这四方殿编织起束网的人，却再也不去了。

有些人来了，就再没有去；而有些人走了，就再没有回来。

那夜，书房里的甜香燃至天明，腻得好像少女怀的芬芳，又苦涩得好像加了太多黄连的药汤。

柳絮纷飞，将哭累睡着的我掩埋在一片大好光里，尚明的，漂亮得新如洗，我却只在恍惚之中圜转不安，沉在了来往的风中——

我在黄粱大梦中睡去。

好想见你…

在梦里。

24.

白日恍恍，光得刺，我手中捧着从外折来的一束红梅，往在寂寂的归路越走越远，却在路过通往的廊门之前驻足，朝那被望不尽的望了一，好似与平日所见的并无不同——

新光正好，的天正好，却不是团，唯有那蔓也蔓不尽的柳絮，一如一场眠与此的冬。

明明只过了不到一日光景，却好像还是有什么不同了…

我眯着眸抬，过度光亮的空将那云彩都析得透亮，好似能瞧见十重天远远的仙清月，残照的数十万年时光里，同一片天空，一直拢着这片将他们切割得四四方方的红墙。

日更月新，莫不如此。

那葳蕤的光将昨夜骤雨而过的叶片照的闪闪发亮，一圈一圈的光散开，却只让我想到了昨夜那墙角明一夜的沉默灵灯——

所有人都可以叫天帝，所有人都可以是天帝…

可形意虽好，却了无生气。

所以我更愿意唤作他，零随。

也只有零随，是唯一活着的，也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。

25.

我正朝着那廊空寂的远映发着呆，量转过，方想回到那饶是白天也人声寥寥的之中，却险些迎面与后的人影撞了个踉跄，急刹的脚步晃了好几，待到我好不容易站稳之时，怀中抱着的一束红梅也可怜地簌簌掉落了一地，一变成了一个不那么观的‘光杆司令’。

我皱着小脸还未开言，面前之人却施施然向我行了个狐族的位礼。

“殿”

我眨着依旧有些发懵，却见对方梢泛，明明早已是人族年过半百的模样，依旧是风韵犹在，霎那抛的媚猝不及防把我了个外焦里，待到从那酥麻的中缓过劲来之时，我才突觉面前的曼妙仙婆似乎很是有几分熟。

“你是那个…！”

选仙侍的那日，便不就是这人将我的麽？！

我心里警钟鸣。

虽然我曾猜测过这与沅夕，也与她贵为帝姬的狐族份大有关系，可转念一想这大抵也与青丘无何关系，就算青丘势大，也段不可能手伸得这般远，手到这天帝底的重歆来，也或许大抵存了些许侥幸——

或许当初关于皇族争斗的二三事，只不过是我一厢愿的猜想。

青丘会用一个女的数十万年的大好前程去换一个所谓的太平盛世麽？

我曾经觉得这不过是一个无人叨唠的住所，明明外的可以望见的天是无边无际的，现如今，却止不过是一个固步自封的牢笼。

就像是一座围城。

外的人探望着想要来，如今我却连这一时半刻的天光都觉得格外苍寂。

除了零随，我不知晓还能有何人能在这寂寥的独自然，外盼望着的天妃、天后，一时的表面光鲜有了，之后便是望不尽路的夜夜孤寂。

这觉让人难免到灰暗到前途无光，我却经常时时安自己，我到底是有时间与路的。

我甚至很难想象于天帝的枕边人会是如何模样的。

从前如此，在见着了昨夜的零随之后，也是如此。

妄图贪恋虚荣富贵的女，左不过是与那个人一般，在这之中同居了一个不见底的金牢笼罢了。

这是一…彻彻底底的神折磨。

我甚至想不起我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，而上一回与人聊些闲聊八卦又是哪日的天光…

对于一个为了政治利益所牺牲的女来说，莫非将未来的日光景俱都葬送了永冬。

思及如此，我悚得险些浑炸起来，意识防备似地后退一步，眸锐利，丝毫不放过面前之人任何细微动作，以免惨遭毒手。

毕竟我只答应帮忙沅夕替，可并不想沦为什么皇权争斗的牺牲品。

“殿…不识老了麽？…”

却反见那影像是略略一怔，继是颇为哭笑不得地摇笑：“说来也是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