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他娘算什么东西！狗不如！！老非要你亲看着，你那时所在意的一切，是怎么一步步被我族，被老狠狠踩烂的！”

上一世也好，这一世也罢——

重霄生生挨了对方一掌，试图扑而挡，可受伤的躯却已是比那攻击的速度慢上了一拍，睁睁见着那硕大的毒牙便要以这般将那颅彻底碎灭成粉末。

“将军…将军——……拓将军…”

雩岑本可以过得很好。

“谛申…谛申…？！”

“你谁都保护不了！在上？！…你又何曾得上她？！…废废！！…”

可圜转了一世，他欠她的，她好像通通忘了个净，只有他还躺在陈年的残肢落叶上，想要试图将她再度抓在怀中。

他曾想要笼络秋风般将她再度揽在怀中，那时的固执不移，或许现只变成了他对她的懊悔。

却不是来自他的。

他却固执地毁了这一切，却还死死咬着不放手。

即使这并非他想要的。

或许从凝华与重霄带兵，加之玉华峰而至如今的一路，玄拓已然淡然地想好了今日的局面。

可恐怕，他终要失言了。

他若死了…

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去。

“骗！！土匪！！！小偷！！！盗！！！！…当年分明是老，分明是小爷…”

那是一个埋葬失踪于十万年前的名字。

………

一个与大漠戈的尘土一齐，与神荼的死一同被消失埋葬的名字。

零随如今既将那预准兵变的五万天军带，无论是借刀杀人也好，还是他亲自动手也好…

那涣散的瞳孔霎那因着那熟悉的再度重聚。

358、安

三清的溃败已成事实。

雩岑…雩岑…阿岑……

三日前，或许他就应该答应，将清微永久地予她。

“她当时就是瞎了才会看上你这骨虾！现还不是被老像个臭虫踩在脚！！”

时移世异。

或许其实早便很显然。

方且这场战局之中的不定或许远不止零随一人…为青要帝君的濯黎，如今又在何？

瞬然趁机略向玄拓的重霄却再度被那转朝着那大蛇吼的后卿拦，咬着牙意识低语回嚼间，却莫名觉得这个名字愈发耳熟，却当还未反应过神来之时，便见那蔽日的黑影首甩尾将那酣战的天军拍作一片血雾，圜转而过的血盆大狠狠朝着玄拓径直攻去——

像是竭尽了所有的力，一气将那所学的骂人之语连着那不断挥的拳砸残破之躯的，心脉寸寸尽断，玄拓却仿佛还带着一微弱的气，平和而又远的，直直看向那云层——

两方大军的混手之中，被后卿死死缠斗住的重霄闻声回望，却见得半空中凭空现了一条浑足带绚烂火焰红纹的玄九大蛇，红信吐，唯中心一有三冽冽，后一双大黑翼熠熠展开，霎那屏云闭日，仿若将这辽阔天地的天光都尽数吞噬。

但所谓构建的同一战线，他未免将零随想得过于苛好。

“你说话！！你他娘的给老说话！！！你哑了吗？！给老磕认罪啊！！”

击中狼狈地狠狠，几现幻听的他，见着自己的血了那恰好飘来的一片乌云之中，玄拓却是咳一声，见着自己同样挥的拳被对方轻松挡开，那再一拳落在时，面惨白的男人却莫由来地勾着笑了一笑——

终归是他欠她的。

就算是加上天帝的一万兵，或许也只是杯车薪。

一比一更重的重拳夹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，男人的眸淡然空澈，直至最后，那倒向那无垠渊的玄衫男人已然像个颓败的死人，也再并不还手，只是涣散地望向云层之后的某个方向…

…是…血…

她可还会记得他。

“…谛申！你…！”

“玄拓…玄拓！！！你个垃圾…废！窝废！！臭虫！！！…”

“……”

可他不会再有来生了。

他们或许还有援兵，只不过在军压临天门的一刻，对于毫无准备的三清而言已然是一场无法逆回的死局。

一副俊脸霎那瞬间扭曲变形，继而迅速膨大，随而来的一声喊，仿若将记忆的某尘土开，久远沉寂得仿佛来自于一个失踪已久的阔。

没有臆想中丝毫的痛楚与狼狈。

他又毁了她的一世。

玄拓却依旧机械般试图抵挡对方再度而来的拳，将自己渐渐丧失力的拳同样用尽气力，将对方结后严实的铁甲砸一的凹陷。

脑海之中的思绪霎那圜转而过，他所谓的，不过是给这场战争，给十重天争取更多的时间——

其实那时所谓带兵的汹汹而来，不过是一场既定的死局，如今这翎落谁手，总归总不会对三清有任何的好——

他甚至没有力再去想后的数万大军如何…而重霄，又是如何了。

神荼…荼儿——

他不知晓，或许永远都不会知晓了。

“你算什么男人！玄拓！…垃圾！！废！！！……”

电光火石之间，男人的瞳孔倏然放大，却猝然被溅了一脸的腥红温。

重霄或许不会没有想到这。

湛紫的双仿佛在此之中逐渐变为狰狞的血红，男人一把将那却乎失去知觉的残破躯揪着衣领一把拎起，瞳孔放大而疯狂，满带着怨怒：“老费劲力气好容易将她留了来，你却像个土匪一般将她偷了还依旧这般对她！！！”

也许是濒死之刻，无论是人还是神也好，总会变得这般善淡…

阿岑…阿岑……

她的血，沿着那一举刺破心脏的毒牙溅，抱着他的，洒满了那被血浸透的玄衣裳。

上界的帝君夫人啊…同样令人尊敬而贵。

很多的血…

“玄拓！！！玄拓！！…你他妈说话！！狗玩意！你以为你不说话，老就不知她在哪了麽？！”

“荼儿…我的阿荼，她答应过，待小爷成年后，要当小爷的新嫁娘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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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少，这片乌云遮掩保留了昔日战神最后的荣耀。

他派去的人可到了没…还有十重天的断崖绝的密…

他试图转过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