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鼓起所有勇气的告白，轻声：“一吻断…当真是温柔又狠毒到极致的毒草。”

“这世上…或许只剩两株了罢，钩吻。”

“……”

男人轻轻着她的，将目光转向那昏迷在拐角之的紫衣影，轻：“看见了麽？…她的家族为孤所灭，而你的家族死于三清……其实到来，你与她本都是一样的人。”

“要么选择仇恨，要么永远遗忘…”

“你忘了你是从什么地方走来的麽？”零随眯着笑了笑，却倏然主动将她从地上拉起，女仍旧有些愕愣着依旧侧眸看着那新月的侧脸，半晌反应不过来，“多想想你的弟弟。”

她听见零随继续说。

“你当年能从中厮杀而，故而你才有了与孤谈条件的机会…”

“那些死掉的人…那些刀亡魂——如今你已然没有了退路，为了你的家族，为了你唯一的弟弟…”

“孤只是给了你一个份和一把刀而已。”

“你要知晓…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同，也没有莫名其妙的幸运，一切都是你应得的，一切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…”

“孤不过是跟你了个易。”

男人说得很慢很，仿佛亘古得，在帮她回忆起人生中某段满浸着猩红血的时光——

“只有者活去…弱者既是死了，也不过成为孤药房最不起的某奇毒罢了，是没有意义的。”

“人族有个很有意思的名字，孤也很喜…你知麽？”

零随笑：“他们将毒虫一齐投到一个罐里相互撕咬，只有最后唯一存活的才有饲养利用的价值…他们称之为——”

“养蛊。”

“孤很欣赏你…”

“除却利用之外，你是孤养得最为满意的一只。”

“但同时…你也该为你那个心又孱弱的弟弟牺牲些什么。”

“最好的仙塾…一路平坦晋升的官职，或是他只是想要个富足满的生活…孤都可以办得到。”

“包括将他从预定的蛊盒里拿来。”

女的脸霎那变得惨白，一如她奢望之余，却还已然忘了那个家破族灭之时，方才成年的她从那燃烧坍塌的废墟之中，行夺而一路抚养至大的弟弟。

初零随手，是生存也是自愿…更为了抚养她尚在襁褓中的弟弟。

她被送清微府之前，那孩已然足有人族七八岁的模样，撒着跟着一堆同年龄的孩玩闹跑，听闻她要远之时，还将那枕絮絮攒了多年的一堆小灵币了她的手里，嬉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嘱咐她，路上千万要吃好睡好。

如今…如今这万年时光蹉跎，她竟没有再见过他一次。

想来现，恐怕也要得比她还了罢。

她虽是，却无非对他意味着如如母，如友如亲的存在。

零随曾通过两人密信传给她那弟弟的寄信，从初始的牙牙学语的横写画，再到渐渐大已然有了一手漂亮利的笔字，其间从小伙伴的闲余打闹直至近来窦初开喜上一个女的絮絮…

她的弟弟已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大了。

当初杀人也好，毒也罢…不过是为生所迫，再至成为一个养活她自己与弟弟的手段，她却不能自私地将他也拉这般暗不见光的囚笼之中，他本该拥有一个正常小仙该有的、光明正大的生活。

“没有人可以只为了自己而活，孤也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