害，更甚者被灭族者偶然得幸，更是对其恨之骨，看似平和的上界，其实无不时时刻刻弥漫着对族侵刻骨仇恨。

她见过的神不多，也绝对不少，方且个个几乎都是那上古之间威望甚重之人，颦瑶惯是不会骗人的，格直来直去不说，她也曾会见过西王母琼姿多回，可除却零随之外，并无一人看她有何异…

不过想来，这黄泉木要是如此好找，也不会令零随暗中寻觅将近十万载了。

若玄拓早便知晓她的真实份，恐怕也不会如此轻易这般转手将她送去昆仑。

“我一直很激你。”

雩岑轻一气，饶是对方依旧如往常那般沉默，她还是依旧认真：“这是真心话，玄拓。”

“我有什么呢？…脱离了三清，其实我不过是个界最不起的小仙罢了。”

“更何况若非你好奇使然，我恐怕现还聚不成灵智，得不了仙…你说我曾幼稚地日日抱怨昆仑多有不好，可如今想来那仙塾同僚无非不是名门望后…”

“认识了颦瑶，又平白得了个昆仑的学历，你虽对我少问，质却也是不差的。”雩岑说着说着半托着脸俱是有些释然的模样：“如今想来，倒像是我无理取闹，自己求得多了。”

“我不是神荼，却要你像我喜你一般喜我。”她轻笑一声，耳边的碎发微微扫过耳侧，略有些撩人的意，“这不是一厢愿是什么？”

“是我兀自想的太多罢了，所谓的为所痴，又何曾怨得到旁人。”

“…那如今呢？”

“？”

半晌沉沉的男人突而问这样一句话来，搅得雩岑有些不明所以，略略歪地侧过脸去。

“如今…你可还恨我？”

“……”像是前面一串的自言自语都被男人忽略而去，雩岑像是猛然被哽住，怔然沉默一瞬，低叹答：

“或许不了罢。”

“那呢？”玄拓似是急切地想要确认什么，凑上前来有些咄咄人地锁着她的双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我不知。”

男人方想张嘴言，却被雩岑的一句话噎住了：

“就好像你还是不懂，我与神荼，到底是两个不一样的人。”

杏眸大大方方地回望，认真：“我曾说过，雩岑便是雩岑…不愿也不想为人替。”

“……”

玄拓方还有些激动的眸瞬间转为低敛的沉默。

“其实你早便知晓…神荼已经死了，只是你直到今日也不肯相信…”

“倘若我贪心一些，披着她的这副相貌事事顺着你，着你，你心里明明清如明镜，又何尝不是如我在昆仑那般，自己骗自己？”

雩岑叹了气：“玄拓，放我走罢。”

“昨日也好，明日也罢……”

却猛然被对方突而咬着牙扬声的话语打断——

“可倘若…我的是你呢？”

像终是直面那隐忍想法的嗫喏，男人的声音几乎低沉细微得有些听不清。

“雩岑，还是神荼？”她摇了摇有些对这话不甚在意，索狠心：“我也可以不走…”

男人的暗金眸展起几分希冀。

“倘你的是雩岑…那么神荼便要永远消失。”

指甲在握拳间陷掌心之中，雩岑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自己说这等伤人的话：“…我是个嫉妒又容不别人的人，来得早也好，到得迟也罢，我若留，这往后的清微便由我一人说了算，你也不得手多言，至于神荼…”

“我不想再看见成片的月见与她的画像。”

桩桩件件，莫不横着一步步踩过了一个上位者、一个男人的雷区底线，她知晓玄拓定然放不这念了十万年的亡妻，故意说这话来激他，若他生气，她便正好借此机会得以被赶清微府。